年底，地府各部門都在趕業績，勸投辦也不例外。
我連着加了一周的班，終於把固執難勸的鬼們都送去投胎，剩下的都是好說話的小鬼兒，交給部門員工溝通。
回家時，宋昀正在看電影。
我飄過去帶起一陣風，宋昀頭都沒回開口，「來了。」
我也不清楚他從什麼時候起就能看到我，以及為什麼能看到我。
對此，白無常也沒解釋清楚，只說，「千百年來的確幾個痴情種都像他這樣異於常人，你不用放在心上。」
我心有戚戚，不知道我初做鬼時對宋昀上下其手百般撩撥時，他是真看不見還裝作看不見。
往事不堪回首。
宋昀如果是裝作看不見，我就太丟人……太丟鬼了。
電影里濃厚的英倫腔聽得我昏昏欲睡，我靠在宋昀的懷裡連打了兩個哈欠。
宋昀虛虛環住我，「累了？」
「唔，還行。」
鬼是不需要睡覺的，但是連軸轉了一周，實在是太累了。
心裏藏着事兒，電影是如論如何也看不進去了。
宋昀輕飄飄瞥了我一眼，「有話就說，別總是嘆氣。」
「那個，你最近有沒有煩心事兒呀，可以和我說說，我來幫你分憂。」
「沒有。」
「怎麼沒有呢……」我有些急了，「我都看見那幾本書了，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，你告訴我，有的事兒你不方便做，我來幫你！」
我想好了，如果宋昀堅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，我就替他。
我已經是鬼了，不會有更差的境遇了。
宋昀不一樣。
他值得好好活下去。
宋昀噗嗤一聲笑了，他眼裡亮亮的，滿是愛意。
「傻姜瑩，勸人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差。
不過我很受用，謝謝我的寶貝。」
我頓時泄了氣。
想哭卻哭不出來，做鬼一點兒也不好。
黑暗裡，宋昀的手機亮了。
「咱班同學聚會哎，你去嗎？」
宋昀不愛熱鬧，前幾次同學聚會都沒去，這次卻反常。
「去吧，閑着也是閑着。」
「？」
不對勁，這不是宋昀會說出來的話。
他們聚會那天，我又偷跑去湊熱鬧。
白無常諷刺，「美人誤國呀~」「咱是普通老百姓，只愛美